电解青蛙腿

=失平
原id缸中之脑与洞穴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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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学科拟人】医不自医


#是关于医学为什么夏天不穿短袖的

#医学每过一阵都会换个名字换个身份搬家 所以这个名字并不是她的常用名

#是群作业 主题是“疾病”

#这个时候医学是中国某医院的一位主任医师


姓名索引

医学 杜瑾



被隔离在住院部三层的都是些孩子。他们中最大的那个下个月十二岁,最小的只有七个月。医学全副武装,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和一位姓陈的同事(在后文中唤做陈医生)走进了隔离区。03年年初还很冷,医院的暖气并不是很好,甚至很破,还漏水。她觉得她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。305房那个十岁的小男孩昨天就已经快不行了。他的家属从乡下赶过来要些时间。男孩抓住医学的袖口,虚弱地呼唤着母亲。他的每一次呼吸都狠狠地拽住医学的心脏。


“快了……妈妈马上就会到了……”医学摸了摸男孩的头。


“她……她是不是不要我了?”男孩模糊地问。


“怎么会呢,没有任何父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。”


陈医生在照看别的病人。这些孩子都因患上了非典而与外界隔离。家属的探望需要层层申请和防护服的保护。手续麻烦且昂贵,孩子们缺乏爱。在他们的童年里只剩下了医院渗水的墙壁、寒冷的病房、刺鼻的消毒水和悬在头顶的死亡——他们甚至还不明晰死亡的意义;不曾体会生命的美好。


“杜老师,这孩子的家属怎么还没来啊……”陈医生悄悄凑到医学耳边,“是不是被门卫拦下了……”


“我去看看。”医学在走出隔离室前,不忘安抚那个时日不多的孩子。医学远远看到孩子的父母都在前台办理探望手续。孩子的父亲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,体型微胖;母亲则瘦削得要命,一张枯黄的人皮披在骨架上。医学知道孩子还有三个姐姐,不过都没有来。


“我的儿子已经快不行了!怎么还不让我进去看看!!”孩子的父亲嘶吼着,愤怒地捶打前台的铁桌。年轻的护士连忙上前试图平复其情绪,却被男人甩开了。


“怎么了?”医学快步走向前台。那身形硕大的男人见了她竟扑通一声跪下,泣不成声地拽住了她的裤脚:“杜大夫……救救我儿子吧……我只有他一个儿子……”


“我们会尽力的。”医学沉声答道。

“如果可以用我这条命换我的儿子……”孩子的母亲在一旁默念。父亲满怀希望地看着医学。医学转身对前台的工作人员说道:“让他们先进去,手续费我付。”


“只能进一个人。手续费50。”前台的护士说道,“还需要去取防护服。”


“不用取了,用我的。陈大夫还在,她可以照顾。”医学从兜里摸出钱包,取出几张破破烂烂的钞票交给了前台,随后脱下防护服询问那对父母谁进去。


“我!我要见我儿子!!”那男人不顾形象地咆哮。孩子的母亲已经神经质地念叨许久,听见她的丈夫如此失态却不为所动。医学帮助那男人穿上了防护服。


“杜老师!!不好了杜老师!”别在医学腰间的对讲机忽然响起,是陈医生尖锐而慌忙的尖叫声,“那孩子……那孩子……”


“不要着急……先稳定一下!”医学扯下对讲机飞快地答道,“冷静!一定冷静,还有希望!!”


“我的儿子——”男人凄厉地惨叫,飞奔着跑向住院部。


“这位先生!您的儿子我们会尽力的,请不要在院内跑动并喧哗!”医学连忙赶上,自我矛盾地飞奔着。毕竟有着体质差距,医学眼睁睁看着男人钻进电梯,把门关上了。不行……等下一趟来不及……她推开了楼梯间生锈的铁门,摸着黑跌跌撞撞地爬向三楼。


“先生——!”医学已经不在乎她有没有穿防护服了。


“杜老师——孩子,孩子已经没有心跳了……”对讲机的音质极差,传来了陈大夫失真的声音。陈大夫是新来的医生,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患者去世,语气里夹带着浓重的哭腔,以至于医学差点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分辨出其中的信息。


“起搏一下!不能放弃……我们医生,不会放弃任何患者……”医学也气喘吁吁。终于……终于到三层了。她一把推开门,跑到305,只看见了那个男人揪着陈大夫的领子,正欲挥拳。


“住手!!”医学喊道。那男人机械地转头望向她:“对哦……你才是主治……庸医……”


“请您先平复一下情绪。我们已经……”医学尝试使自己的语气足够平稳,不过是徒劳。


“已经什么?你想说你们已经尽力了?我们家他妈就这一个儿子……庸医……”男人咬牙切齿地瞪着医学,“庸医……庸医,跟我儿子一起死吧!!!”


那男人不知从哪抓来一把刀,丢下由于缺氧而脸涨的通红的陈医生径直冲着医学刺去。医学完全没有反应过来,本能驱使她抬起手臂以保护自己更重要的部位。


“杜老师——”陈医生的尖叫声,金属与骨骼的碰撞声,血液滴在地板上的声音:医学在那一瞬间居然产生了好安静的错觉。随即是疼痛。剧痛从右手手臂上传来,她跪坐在地板上,争取不让自己的表情吓到跑出来的孩子们。


“孩子们,我没什么事……快回病房吧……”医学苦笑。疼是疼,但仍有比疼痛更重要的使命。男人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疯狂导致的严重后果。也抱着头缩进角落里坐下,不住地念叨着自己儿子的名字。


“杜老师——您快,我,我……我扶您去止血!我……纱布呢……”陈医生手忙脚乱,还没有从混乱中苏醒。


“不必了……哈,辛苦了。”医学笑道,仿佛疼痛从未降临过,“快去安抚一下那些孩子吧,他们一定吓坏了。”


听见动静从楼下赶来的保安压制住了神智不清的男人。另有两位护士帮助医学做了紧急止血。


“绷带我自己缠吧……”伤口在右侧的小臂上。刀刺的很深,可以看见骨头。她取过绷带,用左手给自己缠上了绷带,“恐怕要留疤了……吓到病人就不好了……”


“杜大夫,孩子怎么办?”


“没有别的办法……抬进太平间吧。顺便也安抚一下家属……”医学摇摇头。医院的暖气实在是太差了。她此刻只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,痛过她的手臂。没有任何更好的解决方法,只得以闹剧收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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